【礼猿】距地狱三千步5

# 可养肥再看


宗像礼司很少碰到真正称得上棘手的状况。

在他还未被石板选择为王之前,他曾在耸人听闻的截机事件上被人用枪威胁过,可他只是淡然一笑,侧身闪过枪口后又反手将对方制服。有了异能后他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一般地无所畏惧。不管是起初的反叛者不断在暗处向他投掷冷刀,还是后来的王权者在大战中毁了他惯常使用的武器,他都能从容应对,处之泰然。帮助他做到那点的不光是他的青色火焰和那把锋利的天狼。他是与生俱来的战士,连心灵都武装完美的战士。

刀下的鲜血和牺牲越多,心就会越来越硬,直到最后无动于衷,无论是对别人的生死,还是自己的生死。

宗像见多了尸横遍野的惨状,也看遍了不见天日的阴暗。残忍和绝情在自保的初衷下如同毒液般地迅速滋生,宗像明白自己也无法幸免。可当伤亡人数就快要渐渐抽象成简单的数字时,

他最年轻的下属在他病入膏肓前阻止了他。

那是圣诞节的前夕,漫天的大雪为整个城市增加了节日的氛围,却对S4严密紧张的气氛毫无缓解作用。伏见在两个小时内连续上交了三份报告书。在第一份中他阐述了入侵绿组情报系统的可行性;在第二份里他给出了绿组基地的地图和行进路线;而第三份的正文内容是一片空白。

少年来交最后一份报告时看起来心情不佳,他蹙着眉一言不发,似乎是对他的王进行无声地抗议。宗像看着那几页白纸也不作评论,只是悠然自得地继续他刚才一直在进行的“大事”。他平时烦躁的时候喜欢拿拼图和热茶解压,只不过今天换成了西洋棋子。他和自己对弈,将棋局制造得风云莫测,然后想一手遮天地让自己的那一方赢得胜利。沉默在屋内足足蔓延了十分钟,直到宗像把离手边最近的那一颗棋子从棋盘上拿了下来时,十分钟前惜字如金的少年突然啧了一声。

宗像笑着看他。

他们的默契也并非一天两天了,伏见很快就心领神会地拿起了宗像刚刚放下的棋子,果决地摆在了‘国王’的前面,“在这里犹豫的话就会输。”

宗像不语,仍是笑。

少年无视对方赞赏的眼神,但他迅速移开的眼睛里似装着星辰和大海,“不过,你的犹豫为你赢了一分。”

宗像先是欣喜,而后叹息。

“我是不会认同你的做法的,哪怕你的初衷和理想如何高尚。所以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工资。”少年的脸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忽明忽暗,冷淡的语气里藏着真真假假的情感,正如他们之后演的那场没有彩排的戏一样。

撒娇和埋怨仅在语气之差,“你如果想放弃的话,我也不干了。”

真相与谎言只凭时间定夺,“那我就当个背叛者给你看。”

他们同命运,共进退。

“我的王是……”

……

“室长。”少年的舌再次划进来的时候含混不清地依旧用这个称呼叫他。

这显然才是真正棘手的情况。

宗像半推半就地和少年湿吻。当他看到对方主动脱去的制服上衣才意识到自己分神已久——那种药显然有致幻作用。可半片还不足以让他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但对方似乎不同。药力渐渐发作,少年的双眼朦胧起来。他看着宗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会儿竟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第一阶段任务初步完成……U级情报贩子头目已被剿杀。此人为绿之王比水流的情报网做出了重大贡献,通过残留的数据可以追查到绿王和灰王的通信平台。他们用的加密手段我已经有了初步结论。我把报告写在了第二层床单上,之后用光一照你们就能看见……”伏见闭着眼,腰上的伤让他把大半个身体都靠上了墙。

“你的计划不能等。第二阶段需要三周。必须在他们不察觉的情况下破坏系统网络……我要先收集有关情报网络组成的资料……”

“伏见君,别说了。”

少年照做了,但停下的时候他一脸疑惑。药物让他神志不清,他两眼空洞,就像呼吸困难一样地大口喘气,颤抖得像风中无依无靠的野草。他试着睁开眼,可瞳孔已经失了焦;他试着伸出手,但他只够到了宗像的袖口就把手缩了回去。

“室长,室长。”

“我相信你的大义……但你也应该懂得如何安定军心。”伏见把那只手握成了拳,“你的部下替你奔波,因你劳神,为你卖命,如今又主动送了你两个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宗像礼司全身的血液在沸腾。那种药并非毫无用处,何况他又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对方裸露在外的那片灰白色的腰。可如果他的理智更占上风,就应该以此地不宜久留为由而拒绝;如果他的怜惜更多一分,也该好好为对方受的伤再作些考虑。他的少年为他牺牲得太多,受伤流血又忧虑过度。这个时候一定不是做这种事的绝好时机,但他实在心疼对方岌岌可危、快要崩溃的精神状态。

“我可能撑不过今夜了,也许明天再也回不来了;大言不惭,可我即使拼尽全力也要让计划成功……”

“所以,就当做赠别的礼物——”

“室长,抱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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