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猿】画地为牢4
四
伏见猿比古的第一次出齤逃是在一个普通的清晨。他如往常一样完成了上司布置的繁重任务后回到宿舍，洗脸时他看着自己通宵后发红的眼睛，先前的犹豫不决瞬间烟消云散，他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就出了门。那时天还没亮，但已经有鸟叫得恬躁不堪。临走前他站在Scepter 4的正门门口，最后望了一眼他最常去例行报告的那个办公室。
第二次出齤逃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午后。他开着巡逻车去出外勤，大雨倾盆，连雨刷都来不及刮干净。他把车停在了一个暗巷，然后把钥匙扔在了车底，在附近的一个公用电齤话亭里报了警。
第三次出齤逃是在夏日祭的夜晚。他咬着限时免齤费赠送的棉花糖来到特齤务队的集齤合地点，意识他是第一个到达的，一秒后他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的身后是盛大绽开的烟火礼花和热闹非凡的熙攘人群，他穿着浴衣，行动不便，可他还是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十五分钟的步行也没能甩开章鱼小丸子的香气，但他的终端自始至终毫无动静，他也听不到嬉戏吵闹的声音了。
随着经验的丰富起来，伏见做的准备越来越充足，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直到第三十六次，宗像把他从热烈嘈杂的酒吧里拽回来后，就二话不说把他的双手拷在床头。不顾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和竭尽全力的哀求，宗像一边吻着他的双齤腿，一边在他的右脚裸上装上了全国范围内误差不超过一米的定位追踪器。
伏见早在特齤务队的集训时就明白负重行走的不易，但不知道如果需要随身携带的装置的重量哪怕只设定成与距离成线性齤关齤系，之后的旅行都会变得多么艰难。而宗像给他戴上的，是能够生成重量与Scepter 4总齤部距离成指数关系的追踪器，并在达到边界距离时收到警报提示。
这次出齤逃伏见带着如同铅块一般的重物来到那间叫做“Schatz”的酒吧的时候，心里一再埋怨自己为什么在没有在改变临界距离的时候一并把那个该死的系数也改小些。那时宗像理应仍在熟睡，即使不是熟睡，也至少是伏见能用性齤事拖住对方的最大程度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伏见觉得他的罪孽恐怕连挫骨扬灰都抵不过了。
可到头来一败涂地的只有他。
电车咔哒咔哒地缓慢行驶，伏见蜷缩在角落，为了不看见自己在车窗上落魄的倒影，他紧闭双眼，手里握着先前男人给他的那把枪，不知自己冲动起来会是一枪崩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直接塞齤进后面以求暂时的快乐和解脱。汗水不断划过他的后背，仅仅是这一点的微小刺齤激都能撩得他心齤痒难耐。裤子拉链被齤迫撑了起来，上车前好不容易平息的欲念的火苗又随着低档的震动燃齤烧成熊熊大火。他喘着粗气，视线模糊，那里连是疼是痒都分不清了。
宗像站在距离他两个拳头的地方，站姿无懈可击。他看着背对他半靠在门上的伏见，露齤出关切的神情。
“还有十四站，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你、饶了我……”
“如果我说不呢？”
伏见磨蹭着宗像半硬的地方，托起宗像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皮齤带上，随后将身齤体全部靠在了宗像的身上，“在这里告你性骚扰如何……”
到站播报响了起来，紧接着电车就摇晃着停了下来。
“伏见君，小心一点，”宗像松开手，不声不响地调高了档位，“这一站开的是这边的门呢。”
热意袭来，伏见本就强撑着身齤体，现在更是神情恍惚，握枪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从扳机的部分游齤移到外侧的冰凉金属上。他的腿软得快要跌倒，两秒后他被一位着急下车的乘客推出了门。
宗像单手撑门，在大量的乘客涌进来之前地把伏见拉了回来。
“抱歉，”宗像对周围的乘客礼貌而周道地笑，“我的弟齤弟今天有些发烧，站不稳。”
车厢内闷热拥挤，伏见不得不将大半个身齤体都靠在宗像的身上。男人此刻中规中矩地搂着他，但单薄的一层衬衫完全无法阻隔热量的传递，伏见满脸通红，喉齤咙干涩，此时疼痛似乎都失去了作用，他混沌不清的大脑里只剩下了些轻飘飘的旖旎念头，不断晃动的车厢都能轻易把他送上高齤潮。
“现在就去的话，”男人在他的耳旁“善意”地低声提醒，“之后的可就什么都忍不住了呢。”
伏见如齤梦齤初齤醒。
“所以还是先冷静一点比较好……”宗像抚齤摸齤他的头发，把吻留在他的前额上，对着他的耳轻声说道，“弟齤弟。”
滚齤烫的液齤体在那一瞬从他的身齤体里流了出来。
“哎呀，”宗像小幅度地抬起膝盖，及时抵在了他的双齤腿之间，“这可不行。”
伏见倒抽齤了一口冷气，浑浊的思绪终于清明些许。
还有十站。
他大口喘气，手指重新扣上扳机。
再不做些什么，就会彻底输掉。
*****
“室长，下车吧……我快弄齤湿你的手帕了。”
“放松，我们还有七站就到了。为了让发信器正确记录我们的位置，乘坐电车是必不可少的成功要素。”
“我认为现在下车是最好的选择，室长。”伏见拔齤出自己刚刚插齤进伤口的短刀，眼里重新燃起冰蓝色的火焰，“你认为这么简单？这个级别的重要交易怎么会没有人在暗中盯梢？”
“哪怕真有人做得到，在这么拥挤的电车里也无法精准定位。而且在这里连移动都困难，何况动手了。”
“如果对方不需要移动呢？”
伏见伸进宗像的外套口袋，笑着拿出了发信器。
“我听那个接头人说，这个发信器是个定时炸齤弹，只要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就会立即按下上面的按钮终止交易。所以，我可以随时把这辆满载电车炸成灰。”
“当然，用枪也可以。”
还有六站。如果他们不是要去追踪毒枭，现在该从这站下车，步行回Scepter 4了。
宗像没有回答。电车一开门后他就拉着伏见出了站。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离Scepter 4最近的公共厕所。
宗像带着伏见进了最里面的隔间，然后小心地为对方取出身齤体里黏齤湿的东西。
“看样子你一定等不及了，湿的可不只是手帕呢。”
宗像掏出两瓶水，拧开瓶盖后他将白色的药片分别扔了进去：“没关系，你马上就能暂时摆脱烦恼了。”
刚才的行走几乎耗尽了伏见的所有忍耐力，他的眼前一花，瓶子竟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出去。”
宗像温柔地撩齤起他被汗浸齤湿的刘海，带着笑意看他因为一片水汽而模糊的眼，“我拒绝。但如果你要是喝了这其中的任意一瓶水，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呢。说吧，伏见君，你选大瓶还是小瓶？”
“不、……”伏见咬牙切齿，“不选！”
“如果先不考虑之后那么复杂的事，单凭喜好来讲，你喜欢哪个瓶子呢？就我来说，这个大瓶上的配色鲜亮，这点我很中意；不过这个小瓶的形状倒是意外的好看……”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这里炸了。”
宗像笑着在阳光下晃了晃瓶子，“你不知道，伏见君，猎物在掉入陷阱前的那一番挣扎是对猎人的最好奖赏。危险又美丽的东西没人会拒绝，这种感觉就如同吸毒一般，只要看了一次就会忍不住想看第二次。
“你很聪明，虚张声势做得太好，连我都险些要被你骗过去了。不过现在意识到似乎还不算晚。你说齤谎的时候声调提高，手心出汗，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那可不是好习惯，虽然这次多亏了你的谎齤言，我才敢赌上一把……
“这个发信器不是炸齤弹，现在仔细一听也听不到倒计时的声音呢。”宗像微笑着用两根手指捏碎了那个脆弱的发信器，“看来为了制齤造这次的大事齤件，你付出了不少努力呢，伏见君。现在想来，几个月前你曾逮齤捕过一个大毒枭，之后用了两天才查封完毕他们的仓库。那么大规模的仓库却没有与其对应数量的毒齤品，怎么想都得不太对劲。只不过我满心期待你为我编排的戏码，所以当时并没有揭齤穿……”
“你、混齤蛋……！”
宗像轻柔地吻了吻伏见的唇，看到对方反齤抗不成的样子后他笑了起来，“你在当时的报告书上完美地掩盖了事实，你也知道我对你的绝对信任。的确，凡是你担任总指挥的任务，一直以来我就只看你一个人的报告书。大概应该说是你运气不好吧，也是你过于自负了，都不想着封一下旁人的嘴。秋山在后来一个任务中为了比较，提起到那次事齤件中缴获的毒齤品是近年来数量最大、纯度最高的，今天看来果真如此。要不怎么会对一时间群龙无首的小毒贩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谁会想到在背后给他们发送指令的就是警齤察呢？要不是我看出了端倪，这事儿如果交给情报课，他们估计得重蹈覆辙，浪费大量时间去调齤查那个并不存在的虚假据点呢。
“所以说，所谓交易都是你为了混齤淆齤视齤听而制齤造出的假象吧。”
“仅仅是为了成功实施出齤逃计划就做出这么危险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伏见君？”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