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猿】我亲爱的人
# 画地为牢番外
# 未完，可养肥再看
# 时间轴很不严谨
Scepter 4在这个夏天迎来了巨变。
这三个月来，我没有一刻能够忘记那日的枪声。子弹无情地进入人体的肌肤就开始减速，而后鲜血淋漓地掉落在地上。那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挡在我身后的楠原君倒在地上。他连转身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仅仅将脸对着我的方向旋转了一个不上不下的角度，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那之后的三天，我完全无法入睡。我盯着那枚曾被滚烫的鲜血圌洗礼过的弹壳，想起自己说过要让楠原君守住我身后位置的命令。我掏出烟，又一次翻开桌上的那份报告书，对着上面写着的“将经验不足的楠原君掉入特务队的这个决定非常不明智”这句话，在书桌前点头表示赞同。
我大概是一个无情的人，骨头和血液里称为“适应性”的东西让我很快能够重新埋头于工作中。第四天的时候，我言辞委婉地批评了将所有悲伤都写在脸上的日高君，并让他专心工作。第五天的时候，我拜访了楠原君的父母，说他们有一位多么出色的儿子。其实早在楠原君下葬的第二天，我就发现，在那时我已经能平安无事地开口谈论他了。
Scepter 4本就是用鲜血浇灌才成长起来的组织，牺牲自然在所难免。楠原君一定也是明白那个道理，所以才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以换取更加强大而牢不可破的……
我在组会上不断用那些陈词滥调，那如同自我暗示的词句能让我享受到微小却必要的解脱感。为了不露出破绽，我破例点着了一支烟，并在那些几乎要令人哽咽的场合有节制地吸上一口。但我非常清楚，自己拿着烟的手指在颤抖，自始至终都没停不下过。
大概看出端倪的只有冷眼旁观的那孩子吧。
“他、可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爱，都会用性命回报的人！但有人却一脸淡然地评价他的死是应该的……”
伏见猿比古君说出那句话之后，在我手中已经燃尽的烟灰整齐地全部落了下来。
“说得不错。报告书的结论部分用你刚刚说的那几句就好，伏见君。”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失去楠原君的世界却从那一刻起变得真实起来。那颗子弹隔着衬衫在我的胸前熨出热度，似在暗示我贯穿我的胸膛的后果。我是德累斯顿石板王圌权体圌系下第四王圌权者，是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的室长，是Scepter 4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倒下、也绝不可动摇的支柱力量。
于是我在离开会议室后，吞下了一大把止疼片，藉此缓解在上一场战役中身体所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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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快要下班的时候，秋山君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我刚巧看完了伏见君前一天凌晨发来的近期总结，刚要感叹这位身兼五人工作量的暗器高手君在这三年来是如何让人省心，秋山君就支支吾吾地说：“室长……我今天早上发现宿舍的门下塞着一大笔现金。我猜测大概是伏见先生留下的，他曾说要借我的ID买酒，我没多想就借了。刚刚我查了一下余额，才考虑到那么多钱能买多少酒的问题……而且，今天伏见先生还罕见地不请假就翘了班……”
“不用在意。对于铁了心想要不珍惜身体的人，劝是不管用的。你先回家吧，我负责把伏见君带回来。”
“不不，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您亲自……？只要您给我追查ID的权限，我就能……”
“这几年来伏见君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凡经由他手的任务甚至没有失败的先例。除了三年前他还会偶尔找Homra那位橙发的滑板小子打架外，在其余的事上他从未让我圌操过心……今天就请让我偶尔实行一下对未成年人的监管权力吧，秋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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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找到那家卖出酒的便利店后，一度以为自己就此断了线索。可很快，我就在附近的餐厅中找到了蜷在角落的软沙发里喝酒的伏见君。他安安静静地半闭着眼，既不去看来往的客人，也不在意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只是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摆在手旁的小行李箱。盯得够久了就拿起啤酒一阵放量豪饮，喝完一轮后他就开始咳。
我坐在了他的对面，觉得他已经醉得认不出人来了，心里想的可能只是把所有买来的酒喝完。
所以我也拿起了一罐酒。
他像是默许了我的行为，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就这样，我们一起喝到了餐厅打烊，全程没有一句语言交流。店主非常礼貌地等待我们把最后的两罐啤酒喝完，然后他通知我，他们不得不关门了。
“得走了，伏见君。”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夜中显得恬躁，但伏见君却因此而在那个晚上第一次抬起头来。他用几近虔诚的目光望着我，仿佛我是他在朝圣之路的终点处朝拜的神。他足足盯着我看了三十秒，直到注视因为滚落的啤酒罐发出的声响才被迫中断。随后便像一只被触碰到了壳的乌龟，他迅速地垂下头，抿住双圌唇，在漆黑的夜里，昏黄的灯下，悄无声息地红了眼眶。
闹剧结束了。我拎着他的行李，打起伞来送他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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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伏见君的身上找不到他宿舍的钥匙，备份钥匙又得第二天才能拿到的话，我可能还要被那孩子已经隐藏三年的秘密继续蒙在鼓里。
最后我把他送回了我家。
为了弥补我在路上因打歪了伞而淋湿他后背的过错，我让他靠在浴池的边沿，打开了花洒。事后我回想起来，觉得从把伏见君带回家来起就是个错误。
错误有一便有二，接二连三后就是陷阱，而这一切都引向了不可挽回的灾难。
伏见君已经醉得意识不清，唯对我的毛巾格外有兴趣。他用力地闻着那上面的味道，然后靠着墙，把手指伸到了下面去。他动作缓慢，光是解开裤子拉链就费了给五张表格签名的时间。他抑制不住地小声喘气，把被热水淋红的整张脸都埋进我的毛巾。
我站在浴圌室的门口，认为这种时候应该给部下充足的空间，可少年发红的皮肤和压抑的喘息让我移不开视线。这个清冷得无情的少年平时给人的印象全是极度克制禁欲，甚至是神圣纯洁的，几乎无法让人联系到性的层面上。没有人会想到他把手放在双圌腿之间来回挑圌弄的画面带着怎样禁忌色彩的淫圌靡。
血液上涌的同时我甚至不知是惊讶和震撼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之前一切不合常理的事在那一瞬全部得到了解释。比如为什么这三年来他从来不主动来我的办公室交报告，能避免的情况下全部以电子版的形式提交；比如为什么他时时刻刻躲避我的视线，哪怕前一秒他仍盯着我的方向；比如为什么他在组会上看到了我拿不住烟的颤抖手指后会露出那种快要哭泣的表情；比如为什么刚才他会趴在我的肩头，一路上一边叫我傻圌瓜，一边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过去的时光如同一去不返的流水，我发现自己竟对这个名叫伏见猿比古的少年的所有温柔心思一无所知。
他渐渐坐不住了，一点点地往下滑。在他把头磕在墙上前，我及时扶住了他的头。他恍惚地抬起头来向我感激地笑，而后他撑起身体。三年来，大概这是第一次他用这么近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看我的脸。
“室长，我们又见面了……”
他用了“又”。
他没有看到我的不解，也没有发现我的动摇，只是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我们的嘴唇大概只隔了一根小指的距离，热气拂过，这次我看清了他眼里的期待和悲伤。
“今夜你一定也会因为楠原的事睡不着……我也是。一想你要背负的一切，我就疼……连酒都缓解不了的疼……”
他小声说道，停止了继续靠近我。
“可即使这是在我的梦里，”他用手指碰了碰我的嘴唇，“这里也不是属于我的。”
“哪里都不是属于我的……”
醉意重新吞噬了他，他还没来得说完就睡着了。这次是彻底睡着了，没有短时间内会醒来的迹象。
我抱起他，让他暂时靠在我的身上。他把下巴枕着我的肩膀，头就自然而然地靠着我。我用手指缠上他烫得几乎握不住的地方，一下下轻轻地揉搓，心里心疼他明明还是个孩子，眼里就早早地有了大人的悲伤。
他去的时候也安分守己，他不叫，连喘息都压在喉咙深处，所以接下来的这句话大概可以认作他在此种隐秘之事后的习惯。
他沉浸在自己的那个不那么美好的梦里，对着我的耳，低声地说。
“……我喜欢你，室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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