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猿】我亲爱的人7
七
# 虐
# 下章糖
自从把伏见君从情报课调入特务队之后，特务队便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的情报数据和分析都要让他过目一遍，待他筛选之后再上交给我，以此减轻我的工作量。
我曾隐约地察觉到给一个未成年人这么大的权力和责任有着不妥之处。但初来乍到的伏见君青涩得如同一颗急于把自己的皮全部剥开的洋葱，通过疯狂工作来证明他的实力和忠心。他四处揽活，熬夜加班，以至于很快就把衬衫下累积在腰腹处那些恰到好处的脂肪都消耗完了。
无论何时，他都是一个得力的帮手。敏锐的洞察力帮助他捕捉微乎其微的不寻常，勤奋的工作态度和出色的编程能力使他更加优秀可靠。
所以当看到伏见君在会议当天捧着电脑劝我不要参加，我也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我昨夜看到秋山更新了论坛，Jungle七天前大规模地购入了枪支和刀具。追查他们的资金流向后，我发现其中一笔大数额的转账去了一个政要的账号里——前首相的儿子，就是几个月前被您胁迫辞职的那位前首相……您也知道他一直在伺机报复，这下又有了Jungle的援助，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的声音沙哑，眼里的血丝无法小觑。
“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伏见君，”我的突然靠近让少年失了声，“你刚刚在试图用这种程度的猜测建议我不要出席第一次以青之王身份参加的国际会议吗。”
“虽然只是猜测，却是大概率发生的事件。”
伏见君后退了好几步才重新开口，不过还是很快就被我逼到了墙角。
“昨天凌晨的时候你应该是在装睡吧。”
“是啊没错，”他潦草地点了点头，因为没有成功说服我而看起来心急如焚，“因为如果你没等到我睡着，是不会闭上眼的吧。”
“看来你非常明白呢，伏见君。人要是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几条谎言的代价是阻止不了他采取行动的。”
“你应该知道，枪支和刀具也是可以取人性命的。何况还有那么多未登记的异能者，根本无法预测他们的能力。”
“我从不怀疑那一点的正确性。”他的眼里都是担忧，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软发。
“你应该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他左闪右躲，逃避我的触碰。
“我没有一刻不是那么做的。”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给你挡子弹了。”在他话音落下时空气凝固了起来，他于是急急忙忙地加上了补救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段被鲜血染过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隐约感觉到些不详，却仍旧没有改变主意：“照你的说法，伏见君，我从今往后不就都不能参加会议了吗。可为了Scepter4将来的立场，今天我必须得露个脸。现任青之王要是被当作了临阵脱逃的胆小者，我们的大义又往哪儿搁呢……”
伏见君没有听完我的话，扭头跑进了厕所。
水土不服的症状还没有消去，这几天来他又瘦了一圈。他进去断断续续地吐了十几分钟，而后顶着一双泛红的眼咽下了药。他似乎执意要包容我的任性，连反驳的话都懒得再多说一句，直接抓起钥匙跟我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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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后悔了。
闷热潮湿的会场里进行着不停息的利益纷争，冗长乏味的场面话如同拉扯不尽的牛皮糖。我假装全神贯注地聆听，实际上早就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先前热闹的街道上此刻冷清异常。而我正对面的那颗枝叶枯零的树在一瞬间突然反季节地盛开出一树粉色的花。那个景象一闪而过，将其当为幻觉也不为过。
但我知道，这是异变的开端。说不定这个会场都是幻象的产物。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伏见君。若是平时，我们也许会交流一个眼神，提醒对方谨慎小心。但现在伏见君的脸色很差，冷汗浸湿了他的衬衫。他扶着我的椅背，勉强地保持站立的姿势。我试图让他坐下，他不肯，说随从者都是站着，他不该享有特权，Scepter4也不会因为他而坏了规矩。
他什么也没察觉，还在为我坚持来参加会议赌气。
我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的手，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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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乱作一团，紧接着众多持枪分子创了进来。子弹打中了我身后的壁画——蒙娜丽莎的胸口上。那正是我几秒前所在的地方。
伏见君迅速扔出了两颗烟雾弹，出去拉响了楼内的警报。回来时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惊魂未定：“这场会议都是个幌子，他们让你离开日本，来到他们的领地。这里不受日本的管辖，因此他们能够肆意妄为。室长，他们的目标是你。下一次估计他们就不会失手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这里早就被步下了重重埋伏了……”
我这才发现他的右腿处鲜血直流。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冷汗直流，看起来随时可能崩溃倒下。
我握住他不停颤抖的手，阻止他继续往外冲：“别说话了，我知道 。”
“他们……你、刚刚的子弹差点击中你……”他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我只能尽力把他揽在怀里。
离开这幢大楼花费了太多时间，以至于伏见君的喃喃自语都轻了下来。我背着他来到了附近的小巷，认定这里暂且安全，便扯下衬衫的布料为他做了简单的包扎。他安静地看着我，嘴唇轻轻蠕动。
“你说什么，伏见君。我听不清。”
那时我没有意识到伏见君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说不出话来，也没想到他不停地摆动右手的手指是为了汇聚火焰。
等我意识到危险时，伏见君已经放弃了输出异能。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我，替我挡下了从我身后飞来的子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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